【连载】《缔造世界级豪门》第八章:一家普通的足球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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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仁慕尼黑是一家极端的足球俱乐部。它既是德国最受欢迎的俱乐部,也是最讨人厌的俱乐部;它既拥有一支星光璀璨的国际球队、是一个享誉全球的品牌,又一直强调“我们就是我们”的巴伐利亚自豪感。德国足球专家乌利·黑塞(Uli Hesse)通过《缔造世界级豪门(Creating A Global Superclub)》一书,向读者系统地介绍这家独一无二的俱乐部是如何一路走来的。

拜仁队中显然出现了一些问题。著名周刊《时代》在1978年圣诞节前几天写道:“毫无疑问,匈牙利教练洛兰特在缓和紧张气氛方面并没有做太多工作。在每一场令人失望的比赛过后,慕尼黑5份日报的读者都可以期待读到关于球员、教练和主席之间的纷争。在这种环境下,教练与几位顶尖球员交恶尤为显而易见:卡佩尔曼沦为替补,赫内斯去了纽伦堡,布赖特纳几乎不再跟洛兰特说话了。”

赫内斯在10月就离开了拜仁,因为洛兰特根本不让他出场。也许这是合理的,因为仅仅5个月后,饱受膝伤困扰的赫内斯就被迫挂靴了。于是,赫内斯错过了匈牙利教头这段短暂和动荡任期的结尾。11月初,拜仁去阿姆斯特丹参加克鲁伊夫的纪念赛。正如前文所提及过的那样,红军竟然狂胜东道主8比0。差不多30年之后,鲁梅尼格通过荷兰电视台道歉,认为球队的狂胜一定让阿贾克斯,特别是克鲁伊夫感到了羞辱。但也正如此前所解释的那样,鲁梅尼格还指出球队感觉受到了主场球迷的不礼貌对待。

在这场比赛后大约一个月,拜仁竟在客场1比7惨败给杜塞尔多夫,遭遇队史迄今最大比分的客场失利。电视镜头捕捉到洛伦特返回更衣室时的画面。他非常不悦,随后跟助手说道:“帕尔,这下麻烦大了。”一天后,洛兰特在滑雪时意外造成半月板重伤,因此动弹不得,也无法指挥下一场比赛。结果,他再也没有返回拜仁的教练席。

为了争取一些时间,诺伊德克暂时扶正洛兰特的助手切尔瑙伊。与曾是匈牙利国脚的洛兰特不同,切尔瑙伊既不是成功的球员(只是在大部分时间征战德乙的斯图加特踢球者效力过6年),也不是成功的教练,但拜仁球员喜欢他。他彬彬有礼,沉默寡言,讨人喜欢,尽管也有点自以为是。他欣赏威尔第的音乐,喜欢拉小提琴,而且打扮很是讲究,简直就是80年代的瓜迪奥拉。换言之,他并不是诺伊德克想要的那种教练。而且切尔瑙伊也缺乏具有说服力的执教表现,带队前3场就输掉2场,其中第2场,在1979年2月初输给法兰克福。那场比赛,他在终场前8分钟换下了盖德·穆勒。

有人写到那是穆勒职业生涯首次被中途换下,这种说法并不属实。但穆勒自1971年4月以来,还从未试过在比赛胜负仍有悬念的情况下,出于战术或表现理由被换下。而切尔瑙伊这位名不见经传的教练竟敢有如此举动,证明了他比人们所想象的要铁腕。只是这个举动给他带来了负面风评,甚至有媒体将其渲染为切尔瑙伊向穆勒宣战。对此,切尔瑙伊认为纯属小题大做,“这就是足球,只有表现算数,穆勒已经有好几个星期状态不佳了。”

穆勒将切尔瑙伊的举动视作报复,因为他是洛兰特的忠实信徒。他说:“在我看来,切尔瑙伊这个人没出现过。”这场比赛后10天,穆勒请求诺伊德克立即解除他的合同。在代表拜仁参加了607场正式比赛并打进惊人的566球之后,穆勒在3月第一周宣布将加盟北美足球联赛的劳德代尔堡前锋,与乔治·贝斯特以及库比拉斯并肩作战。

4月23日,当德甲赛季激战正酣,穆勒与妻子离开慕尼黑,前往迈阿密。为拜仁效力将近15年之后,穆勒没有正式的告别,没有纪念赛,甚至没有得到球迷的致谢或掌声。迈耶公开抱怨,表示不理解为什么“除了奥尔豪泽之外,每个人都带着怒气离开,安德松和托尔斯滕松都没有得到花束,而弗朗茨(贝肯鲍尔)甚至要自掏腰包才能离开。”

尽管在穆勒的问题上力挺切尔瑙伊,诺伊德克依旧只是把他当作过渡人选。因此在贝肯鲍尔与穆勒相继离开之后,选出新队长的人是诺伊德克,而不是切尔瑙伊。诺伊德克把袖标交给了迈耶,这个决定日后会让他后悔。诺伊德克不信任切尔瑙伊的理由很简单——成绩并无改善,甚至更差。1979年3月10日,拜仁在主场被降级热门比勒费尔德4比0痛击,这是队史最惨痛的主场失利之一。这场失利本该是压倒切尔瑙伊的最后一根稻草,但球员请求诺伊德克刀下留人。随后,主席和球队达成协议,诺伊德克承诺如果接下来2轮联赛保持不败,就不会炒掉切尔瑙伊。

此事也可以让大家知道,拜仁球员的权力究竟有多大,特别是在布赖特纳回归之后。又或许是因为在位将近17年之后,已经60多岁的诺伊德克不再像以往那样精力旺盛与具有权威了。结果第1场比赛,拜仁客场闷平了不伦瑞克。尽管发挥糟糕,好歹协议仍然有效。但当拜仁将士从汉诺威飞回慕尼黑机场之后,布赖特纳却从记者那里打听到诺伊德克已经签下了一个新教练,而且还是慕尼黑1860前主帅马克斯·默克尔。

在法兰克福机场中转的时候,球员看到他们的主席接受电视采访时证实了这个可怕的消息。迈耶抱怨道:“我们很庆幸炒掉了洛兰特这个混蛋,结果现在来了一个更大的混蛋!诺伊德克先生总是告诉我们,俱乐部得节衣缩食,而现在他却找来了一个我们所有人都知道并不便宜的教练。”

多年以来,一直都有传说当时布赖特纳与迈耶在机场召集全队投票该怎样应对。但两位当事人强调并没有所谓的投票,因为他们很清楚球队的想法。于是迈耶在周六深夜打电话给主席,“诺伊德克先生,身为球队的队长,我得告诉您,我们并不认同您的决定。”生气的诺伊德克回应迈耶,他的决定并不需要得到球员认可。“如果您坚持聘请新教练,”迈耶继续说道,“那么请您周一在塞贝纳大街当着球队的面,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违背给我们2场比赛的承诺。我们会准时出现,但我们会拒绝训练。”诺伊德克怒斥迈耶就像是威胁罢工的工会领袖,迈耶挂掉了电话。

当球员周一上午准时到达塞贝纳大街,默克尔并没有出现,出现的是切尔瑙伊,以及董事会成员卡尔·普法布与维利·霍夫曼。球队有些紧张不安,因为他们之前从未威胁过主席,这样做究竟会带来怎样的后果?经过一天的思考,诺伊德克依旧没有冷静下来。当他在9点打开大门走进会议室,依旧感觉恶心。但他用冷静的语气说道:“我在这里立即辞去主席职务。”没有等任何回应,诺伊德克就转身离开。球员面面相觑,鸦雀无声,然后便换上训练服,像每个星期一上午那样参加训练。两小时后,拜仁发表了诺伊德克的个人声明。面对记者的提问,布赖特纳答道:“这跟默克尔无关,而是关于聘请新教练。我们只是看不到有任何理由去换帅。切尔瑙伊先生是个好人选。”

当天下午3点,霍夫曼问诺伊德克是否考虑收回成命,诺伊德克给予否定的回答。诺伊德克本以为霍夫曼和普法布会跟他共同进退,结果霍夫曼回答道:“那好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会出任主席。”霍夫曼表示,他和普法布跟迈耶以及其他球员都没有矛盾,并没有请辞的理由,这番表态令诺伊德克无言以对。拜仁6500名会员很快就收到了要在4月24日举行特别全体会议的通知,届时会推选出新主席。

对于球队来说,他们没有其他出路,唯有拿出最佳表现去证明切尔瑙伊确实是正确人选。1979年3月24日,即诺伊德克辞职5天之后,拜仁在客场7比1血洗由前主帅拉特克执教的死对头门兴。这场7比1不仅标志着诺伊德克时代的结束,也标志着门兴黄金时期的终结。拜仁随后保持7轮不败,以第4名结束赛季,收获了宝贵的联盟杯资格。

4月,霍夫曼在主席选举中轻松胜出,一位名叫弗里茨·舍勒的商务管理教授接替他出任俱乐部司库。1979年11月,即当选主席后7个月,霍夫曼与全队穿上了巴伐利亚传统的皮短裤拍照留影,由此开创了拜仁一线队穿着传统服饰出席慕尼黑啤酒节活动的传统。

但这段改革岁月的终结,并不是以霍夫曼当选主席,或者以拜仁在1978/79赛季取得理想结局为标志。标志性事件发生在1979年7月14日,迈耶驾车从俱乐部总部回家途中因车速过快失控,与迎头开过来的另一辆车相撞,导致车上两位女子重伤。迈耶一开始看上去只是断了几根肋骨与手臂骨折,没有生命危险,但第二天医生才发现他的横膈膜撕裂,必须立即开刀,否则会危及生命。

迈耶已经35岁,代表拜仁连续踢了442场联赛,至今仍是世界纪录。但他再也没有获得下一次出场机会。迈耶尝试过几次复出,但无法摆脱疼痛,最终在1979年11月无奈挂靴。也是在那一个月,施瓦岑贝克跟腱断裂,最终也被迫退役。

几乎所有传奇都离开了,但布赖特纳还在。而诺伊德克尽管在任内最后几周饱受污蔑,但在1979年2月,即下台前5周,他作出了任内最重要和最有眼光的决定之一:任命只有27岁的赫内斯接替施万,成为新的商务经理。

30多年后的今天,赫内斯回忆道:“当我开始工作的时候,我们只是一家普通的足球俱乐部。没有市场营销和商品开发之类的事情,电视转播收入也很少。天气好的时候,人们就来看我们比赛。天气不好的话,他们就呆在家里。但我们完全依赖于上座率——我们85%的收入来自于门票销售。因此我去了美国学习美式橄榄球与棒球,他们通过出售周边产品进账成百上千万。”

赫内斯很快就发现,拜仁的财政状况比人们所想象的还要糟糕得多。拜仁的年度营业额为1200万马克,负债却达到700万,其中一半是必须迅速偿还的税金。赫内斯甚至向一名记者说过,他怀疑诺伊德克请他出任经理是想让他当“炮灰”。但出人意料的是,赫内斯不仅让这座纸牌屋屹立不倒,而且还抹上了水泥。

由于诺伊德克早在1993年就去世,我们永远无法知道他当初聘请赫内斯的真正目的。但有不少线索指出,诺伊德克并没有那么狡诈。例如,他原本是想聘请不来梅时任商务经理鲁迪·阿绍尔,只是因为不来梅陷入保级战,阿绍尔要坚守到赛季结束,诺伊德克才决定另请高明。此外,找回赫内斯也可以让拜仁获得其他利益。就在他出任经理后不到一周,诺伊德克花了区区17.5万马克,从斯图加特引进了乌利的弟弟迪特·赫内斯,来取代盖德·穆勒。

斯图加特并不想放行当时高居德甲射手榜次席的迪特·赫内斯,而且迪特在签约拜仁前还有所犹豫,但最终乌利说服了弟弟,毕竟他还担任弟弟的经纪人。合作的第一个赛季,两兄弟都非常成功。乌利除了学习开发商品和赞助,也延续着诺伊德克和施万的做法,安排大量友谊赛。1979年10月,在一场杯赛后的2天与一场联赛前的3天,拜仁竟然飞去阿尔及尔,与阿尔及利亚国家队踢表演赛,挣了10万马克。但霍夫曼透露,切尔瑙伊是在喝了3杯香槟后微醺的状态下才答应了这次出访。

与此同时,迪特在联赛中打进16球,而其中最重要的进球出现在与老东家的比赛中。在联赛只剩2轮的情况下,拜仁与凯文·基冈领衔的汉堡在积分以及净胜球上均持平。接下来拜仁要客场挑战劲敌斯图加特,而汉堡客场对阵勒沃库森则轻松得多。后卫霍斯曼梅开二度,但主队在比赛尾声扳回一城,直到迪特终场前4分钟破门,拜仁才确保了重要的2分。当球员离场的时候,他们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汉堡被勒沃库森击败了。一周后,拜仁战胜不伦瑞克,6年来首次赢得德甲冠军。

不过主导这次意外夺冠的并非赫内斯兄弟,而是切尔瑙伊与布赖特纳,两人每场比赛前夜都会共同商议首发阵容与战术安排。切尔瑙伊沿袭了洛兰特带来的区域盯人防守理念,而真正让这套战术体系得以实践并取得成功的是布赖特纳这位无可争辩的球队领袖与中场发动机,他与鲁梅尼格的配合可谓心有灵犀。

1979/80赛季,鲁梅尼格实现蜕变,24岁的他以26球首次成为德甲射手王。半年之后,他还当选为1980年的欧洲足球先生。很快,媒体就发明出“布赖特尼格”这个词来形容布赖特纳与鲁梅尼格这对不可阻挡的组合。除了战术与个人能力,让拜仁重新取得成功的还有一样丢失已久的东西——和谐。

随后一个赛季,汉堡依旧是拜仁最大对手。尽管失去了基冈,但他们引进了一个老熟人——贝肯鲍尔。在纽约待了3年之后,“皇帝”在冬歇期回国。一开始,他的回归看上去大获成功,汉堡在1981年3月中旬以3分优势领先拜仁,此时两队迎来天王山之战。马加特为汉堡首开纪录,随后布赖特纳的回传失误,让赫鲁贝施在下半场开始仅9分钟将比分改写为2比0。“布赖特尼格”引领拜仁绝地反扑。第67分钟,布赖特纳后场断球后连过三人,送出绝妙直塞,鲁梅尼格刚入禁区起脚破门。终场前一刻,迪特·赫内斯力压两名后卫头球点给布赖特纳,后者近距离得分。

痛失即将到手的胜利,令汉堡心态失衡。一周之后,他们在多特蒙德遭受2比6的惨败,接着又输给沙尔克。5月中旬,贝肯鲍尔的新球队还输给了斯图加特,而拜仁则一路高歌猛进,后来居上,在少赛1场的情况下领先4分,实现多年来的首次连冠。

这个冠军对于拜仁来说特别甜蜜,其中一个原因在于他们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分量相当的死对头,就像巴塞罗那与皇家马德里,凯尔特人与流浪者,以及利物浦与曼联那样。汉堡是一家传统俱乐部,来自富裕的大城市。与拜仁一样,他们的经理也是曾经的明星球员(内策尔)。与拜仁一样,他们即将迎来一位外籍主帅(奥地利名帅恩斯特·哈佩尔)。然而,汉堡尽管在1979到1984年间一直稳居积分榜前两位,最终还是无法保持成功的势头,就像70年代与拜仁抗衡的门兴那样。

不过相比于门兴,汉堡至少在欧洲赛场取得了更大的成功。1983年,哈佩尔带领球队击败明星荟萃的尤文图斯,出人意料地捧起了冠军杯。对于拜仁球迷来说,这是莫大的讽刺。70年代,他们的球队在联赛中磕磕碰碰,却实现了欧冠三连霸。到了80年代,情况截然相反。1982年5月所发生的事情是最佳例子。

那个月的第一天,拜仁在史上最令人难忘的其中一场德国杯决赛中遭遇纽伦堡。迪特·赫内斯开场10来分钟就在争顶高球时与纽伦堡的阿洛伊斯·赖因哈特相撞,导致头破血流。他先是经过绷带包扎后回到球场,然后在中场休息时缝了针。他一度考虑离场,但哥哥乌利要求他坚持下去,因为拜仁不仅以0比2落后,而且后卫贝尔特拉姆·拜尔洛策尔还在迪特受伤后不久跟腱断裂被迫离场,导致切尔瑙伊不敢早早用掉另一个换人名额。

下半场踢了8分钟,沃尔夫冈·德雷姆勒右路传中,迪特·赫内斯后点头球摆渡,鲁梅尼格为拜仁扳回一城。比赛踢到一小时左右,德雷姆勒舍身堵抢眼,化解了纽伦堡一记极具威胁的射门。5分钟后,鲁梅尼格射中门框,但沃尔夫冈·克劳斯补射扳成了2比2。

带伤坚持的赫内斯表现活跃,“布赖特尼格”不断利用他充当掩护。随后,赫内斯又一次用受伤的头部完成摆渡,克劳斯禁区内接球后被绊倒,布赖特纳打入点球,拜仁在72分钟时反超为3比2。终场前1分钟,布赖特纳左路传中,赫内斯头球将比分定格为4比2。赫内斯头部渗出血水的绷带,成为了德国足球80年代的重要标志之一。

如果你将1974年欧冠决赛及重赛,以及1976年两回合的洲际杯只是算作2场决赛,那么与纽伦堡的这场是拜仁队史第12场决赛,他们全部获胜!26天之后,他们力争保持这项全胜纪录,在鹿特丹的欧冠决赛中对阵阿斯顿维拉。

开场半小时内,不被人们看好的维拉表现得更好,但随后“布赖特尼格”接管了比赛,并连续创造出机会。如今回想这场决赛,奥根塔勒说道:“可以出错的地方,全部都出错了。我们明显是发挥更好的一方,但浪费了五六个绝佳机会。他们整晚只有2次机会,却进球了。”第67分钟,拜仁赖以成功的区域盯人防守出现漏洞,无人防守的彼得·维思接应托尼·莫利的左路低平球传中,近距离攻入全场唯一入球。拜仁就此输掉了队史第一场决赛。

尽管输掉了决赛,拜仁还是在比赛翌日接受慕尼黑市长以及一些达官贵人的邀请,出席午宴,但切尔瑙伊缺席了,他从机场直接开车回了家。布赖特纳对此非常生气,切尔瑙伊后来为此道歉。这一天标志着匈牙利教练在拜仁的日子即将走到尽头,重现两年的和谐也就此消失。

一向在记者面前侃侃而谈的乌利·赫内斯,这一次显得沉默寡言,他并没有批评球队或教练。原因是在决赛前3个月,他经历了生离死别,意识到有些事情比一场比赛的胜负来得更为重要。

1982年2月17日,赫内斯从慕尼黑飞去汉诺威,打算观看布赖特纳和鲁梅尼格的国家队比赛。他搭乘一架6座轻型飞机,同行的除了两位飞行员,还有他的一位好友。飞到纽伦堡附近时,赫内斯决定小睡一会儿,而他的安全带没有系紧。结果飞机在降落时出现意外,撞击了几颗树后断成两截,睡梦中的赫内斯被抛出机外,其他3人则死在座位上。

当国家队的比赛结束,布赖特纳和鲁梅尼格得知消息后立即穿着运动服赶往医院。赫内斯仍在昏迷,直到第二天清晨才终于脱离生命危险。尽管医生告诉说赫内斯没有受重伤,会好起来的,布赖特纳仍然与赫内斯的妻子祖西彻夜守在病床旁边。5点左右,赫内斯醒来了,他看着布赖特纳和妻子,问道:“比分是多少?”(编译/黄思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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